冯仑:自由就是枷锁

原创 <{$news["createtime"]|date_format:"%Y-%m-%d %H:%M"}>  乐居财经 8740阅读 2018-11-20 09:26

冯仑:追求理想

  编者按:从1978年到今天,中国改革开放走过整整40年。40年间,中国的房地产业也从“野蛮生长”逐步走向成熟。40年,对于人类历史来说,不过是弹指一挥间;但对于中国的城市建设和经济发展而言,却是影响深远的40年。乐居财经与新浪财经联袂推出的“致敬改革开放•地产40人——影响中国地产时代进程”大型策划,希望通过访谈当年那些最具代表性的亲历者、参与者、见证者,与他们一起重温历史,共同回顾中国房地产走过的光辉之路。本期【致敬改革开放•地产40人】提名人物是万通集团创始人、御风集团董事长冯仑。

 出品人/贺寅宇  策划 对话/陈海保  统筹/潘宇凌   撰写/王蒙尘  摄像/刘西常  莫少衡  编辑/王如意

  追求理想,顺便赚钱。这是冯仑N年前爆出的金句。

  如今,他把这句话印到了自己的文化衫上。当乐居财经的摄影师架好摄像机后,冯仑脱掉了外套,上身只剩下这件黑色的文化衫,“追求理想”四个大字红底反白,很抢眼。他已经不止一次穿着这件文化衫出现在镜头中。

  冯仑显然很喜欢这句话,因为这就是他的人生观、价值观。

  冯仑还有一句名言:人生就是不断折腾。不断折腾正是追求理想的生动写照。有理想有追求的人,才有不断折腾的动力。

  从进校园当老师,到牵头海南体改办,再到下海创业,炒房炒地,创立万通,这是冯仑人生第一阶段的折腾。

  经营万通20余年,冯仑并没有在规模赛道上比拼,而是搞起了轻资产,学习美国模式,傍大款,试水立体城市……直到2015年离开万通,冯仑人生第二阶段的折腾也暂告一段落。

  正当你以为步入耳顺之年的冯叔就此退休时,他却开始了人生第三阶段的折腾。

  不过,这三年,冯仑相当低调,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在折腾什么,偶尔会见到他出现在论坛上。冯仑告诉乐居财经,实际上,这两年他仍有40%的精力用于房地产投资,其余则用于非房地产投资和感兴趣的领域。

  相比万通时代,现在的冯仑有更多的时间去做一些有想象力的事情。比如发射私人卫星、发射太空基因库,做文创,玩自媒体,给创业者传道授业,创办公益组织等等。

  冯仑说,现在我觉得是我最喜欢的一种状态,我喜欢这样,自由与创造。我人生还有几十年可以折腾。

冯仑:追求理想

  再造御风

  冯仑现在的身份变成了御风集团董事长。很多人误以为御风集团是一家新公司,其实不然。

  冯仑介绍,御风的历史可追溯到1991年,其前身是当年“万通六君子”联合创办的海南农业高新技术投资联合开发总公司,至今已有28年。虽然后来经历了一系列注册地和名称的变更,但它始终是作为后台持股公司(持有万通股份)的角色没有变。

冯仑:追求理想

  2015年,冯仑在万通的股权套现后,把资金腾挪出来,集合原有的非万通、非地产的业务,以及一些新发展的业务重新做了梳理,形成了现在的御风集团。目前,御风旗下有四大板块业务:房地产、海外安保、文创、金融服务。

  冯仑有一个判断,即房地产进入到了「后开发时代」。所以,“做房地产的策略必须跟以前不一样。现在我们的策略是做极致化单品,快速迭代。”比如西安的“梧桐公寓”, 三亚“国寿家园”、台北“阳明·悦活”度假、养老项目等,接下来御风还会开发学生公寓。这些都是极致单品,可复制,周转快,风险小,还可以快速迭代。

  御风开发的休闲旅居的产品,叫做「风马牛·不是居」,也是极致体验型的禅文化酒店。

  《冯仑风马牛》归在文创板块。金融服务这一块,则包括不动产投行即基金管理、资产管理,和不动产并购交易业务。另外,御风还以 VC 和 PE 方式投资了房地产科技项目。

  房地产开发和文创都是御风控股、运营的,但有一些项目,比如万通地产、兰州银行这些旧有的业务,我们是参股不控股,不参与运营。

  冯仑将投资业务比作“点燃”,“投资嘛,一个是做增量,这是一种投法,天使投资、创业投资,简单来说就是点燃。”

  冯仑的思想一直很超前。在御风,他展开了一次组织变革的创新实验。御风在北京一共有四个办公室,每个办公室相当于一个共享办公区。御风旗下不同公司的员工,可以根据需要到任何一个办公室办公。比如,你在北京东边约了人,就可以选择东边的办公室,自由、方便。

  为了配合组织变革,御风取消了简单的KPI考核,实行结果导向,结果效率比原来还高。“我们希望创造一种新的组织文化,更适用于开放、创新,更适用于年轻人。”

冯仑:追求理想

  理想丰满

  冯仑是一个对自由看得很重的人。追求理想、心系远方的人不愿意被束缚过多。

  “御风”这个名字,来源于庄子《逍遥游》里的一句话,“列子御风而行,泠然善也。”描绘的就是一种自由、飘逸的状态。这正是冯仑所追求的境界。

  冯仑觉得,“国内上市公司被过度监管,制度成本太高,很不自由”。

  从万通抽身后,冯仑变得更加从容了。因为现在没有很多应急的事,可以跟着自己的节奏慢慢做。更重要的是,现在你懂了,你明白要做这个事大概三到五年就成规模了。

  所以,这些年冯仑有充足的时间,去做一些很有想象力的事。

  今年2月2日,他发射了中国第一颗私人卫星“风马牛一号”, 尽管目前法律约束下并不能商用,但是冯仑对于卫星与传媒的结合有着美妙的畅想:“未来如果它能够打破各个国家的屏蔽,比如说他发出英文的内容,全世界很多英语国家都能看,发出中文内容,全世界华语人士都在看,不需要经过CP了。”

  拥有这个卫星的人,也许就是下一个“默多克”。

  冯仑做了很多硬科技的投资。“25号我们刚刚在太原发射了一个太空基因库,人类第一个基因库,里面带了8个人体基因,包括我的,现在在850公里的轨道上转。这方面我也在探索,比房地产还有意思,我拿钱去冒险去做。”冯仑说他十五六岁时候的理想,就是改造中国。

  SPACE X和特斯拉的CEO马斯克曾经提出过一个把100万人移民到火星的计划。尽管这只是一个设想,但冯仑却认真的考虑过这事。

  “你算过没有,100万有多重,我就比较好奇,要琢磨这个事,我从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(NASA )回来接触这个,100万人一个人讲这50公斤,最好平均南加起来是100公斤,100万人是5万吨,5万吨按现在火箭的推力和太空船的承载力不行,第一我认为要改变运输的东西。”

  “还有一个思路,把运载的东西变形变小,我运基因,运基因一百万人是多少呢,我们先做的基因胶囊5克一个,100万人就是五吨,一个火箭的至少可以带15吨,我一个火箭300万人走了,所以我现在解决一个事情,小型化就是解决人类的太空移民。”

  “这事跟马斯克商量过吗?”

  “我们未来会租用他的火箭,他的火箭便宜。”

  无论是移民火星,还是基因工程,冯仑为什么会想到做这些看起来很宏大、关乎人类的事情?他解释说,一是从NASA回来后顿悟了,觉得自己的思维被长期禁锢了;二是突然有一天觉得自己有这个使命,“我自己觉得这跟神经病一样”。

  有人觉得,冯仑的这一点和当年的风云人物牟其中有点像。当年,牟其中也提出了一些很有想象力的设想,如罐头换飞机、发射卫星、开发满洲里等。

  当被问及“你们俩是否很像”时,冯仑稍微沉默了一下,接着又斩钉截铁地说:“我跟他不像!我每件事都在地上做,普通生意他没有耐心。”

  “这些事用一句话来说就是,很多人的差异往往就在于底线的位置。我写过一篇文章叫《泼妇原理》,人和人的差异就是既看理想,也看底线。”

  也有人觉得,冯仑发射卫星、做自媒体、做文创,有点“不务正业”。

  冯仑说,我的精力确实有点分散,但我追求的是人生另外的丰富性。

冯仑:追求理想

  三个标签

  冯仑兴趣泛、涉猎广,让他成为身份标签最多的地产商。民营企业家、段子手、地产思想家、民营企业布道者、公益人士……

  但是,于他自己而言,他最认可三个身份:一个是房地产领域的连续创业者,二是民营企业的布道者,第三个就是公益组织的创办人。据冯仑透露,他已经参与或发起创办了16个公益组织了。

  冯仑曾在访谈节目中说,自己最认同的是房地产领域的连续创业者这个身份。自1991年创立万通以来,万通六君子中,其余五个人先后离开,各立功业,只有冯仑坚守在万通24年。而且现在的御风投资依然是以房地产领域的投资为主。

  理想丰满,现实骨感。万通的发展却未能如他所愿。有人认为冯仑过于理想化,思维过于超前。

  不过,冯仑也承认,自己做不到王石那样专注,所以万通也不可能成为万科。而且,在他眼中,王石无论做企业,还是作为一个自然人,都做了我们所有人不可企及的事情,他的视野和人文关怀也宽到了超出我们所有人。

  “马云做到最高的时候退了,把企业做那么牛逼没法比,说退就退没法比。王石60岁开始学外语,我们只能赞许。”

  不过,作为改革开放后第一代地产大佬,万通六君子以及所创立的万通也是一个时代的缩影。

  冯仑对表达这事情有独钟。他曾出版过《野蛮生长》《理想丰满》《岁月凶猛》等著作,被集结成了冯仑商业三部曲。早在2006年,冯仑就在万通创办了《风马牛》电子杂志。2016年又紧跟风潮,上线了风马牛公众号。

  冯仑透露,他计划把自己经历过的、看到的、听到的民营企业的一些人和事,再写本小说,书名都想好了,叫《自由塔》,寓意是“选择就是放弃,自由就是枷锁”。

  “这个东西是未来去做的,相当于中国版的《教父》,就是很狠的那种社会故事、商业故事。”冯仑说。

冯仑:追求理想

  以下为乐居财经总经理陈海保与冯仑对话精选:


  因为懂了,所以从容

  乐居财经:您现在在创业吗?

  冯仑:一半,因为这个公司一直都有,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你只是把它进一步的改善,它并不是说赤手空拳又找了一个新的事。

  但是从组织上来说,从业务形态上来说,有相当多的都是重新规划的,那重新规划他都是要从一点一滴都在做的,从这个角度来说,创业一次应该没什么两样,唯一不同的就是老中年妇女生孩子,你生孩子有经验,也不着急。第二个不负债,不去到处求人借钱。

  上市公司很不自由,另外一个就是说你有很多应急的事情要处理,现在没有很多应急的事,我就跟着我自己的节奏慢慢做,挺好的。为什么从容呢,现在你懂了,你要做这个事大概三到五年就成规模了。

  从NASA回来顿悟了

  乐居财经:我想问一下您为什么会去做发射卫星、基因工程这些事情,初心是什么?

  冯仑:我自己觉得这跟神经病一样,你觉得我有这实力你就去做,人很奇怪,就像上帝,为什么要来拯救人类,他觉得这样就是好的,谁规定的,自己觉得,突然有一天我觉得我有这个使命。

  乐居财经:您的出发点是什么?

  冯仑:一个是我在NASA回来以后,我就发现我们的思维其实长期被局限在一个体制范围内,比如说在我们国家,航天科技是军工,所以人都不想这个事,老认为这个事高大上很悬,但是实际上去NASA回来以后发现这个事,为什么每个民营都做呢?所以这个事航天科技跟我们做生意一样,其实挺正常的生意,赚钱不赚钱自己去琢磨,全世界大概有200多一点人次上了太空,但是一半是美国人。

  乐居财经:您做公益的初心是什么?

  冯仑:叫公益其实有私意,其实是改变自己不是改变别人,我一直强调公益是改变自己不是改变别人,因为当我有这个念头去做的时候我自己已经改变了。公益就是把自己由小我变成无我的过程,所以最后为什么做公益最后很多人觉得他改变了,无我了。

冯仑:追求理想

  王石的宽度不可企及

  乐居财经:您如何评价王石?

  冯仑:王石无论做企业,作为一个自然人其实他都做了我们所有人不可企及的事情,他的视野和人文关怀也宽到了超出我们所有人。这就是两句话,所以他不可企及,他做了一个世界第一个房地产企业,可是他个人没挣什么钱,这个是不可企及的事。

  另外60岁开始学外语,干的全是常人不能企及的事,所以我说我们只能是赞许,然后就是非常赞许,另外我们向往,就是这样的,我们鼓掌,这都是我们的姿势。

  冯仑提名王石、任 志强、宋卫平

  乐居财经:现在开发商比较焦虑,您怎么看这个事情?

  冯仑:那么这种情况下大家焦虑正常,就像你身体青春期发育,该焦虑焦虑,问题是焦虑之后怎么办?你不能永远焦虑,那么焦虑以后就转型,转型无非就是三种,微转型,小转型大转型,微转型就是你在你房地产原来的工作,比如说住宅里面,你原来不分细分,现在做健康公益那就做细分市场做精做透这叫微转型。小转型,转型不转行,还做房地产,我们是在产品上微转型,在大的上面转型不转行,第三个大转型,转型等于转行。

  乐居财经:改革开放40年,您认为行业里有代表性的人物是谁?

  冯仑:我觉得王石是一个,任 志强是一个,宋卫平是一个,这三个人不一样,王石代表的是一个房地产企业健康和增长社会责任治理的均衡,他做到了均衡,任 志强做到了就是说对政策研究替行业立言,说这次要干过他,宋卫平干过了产品主义,极致的追求,一个老天天研究产品,我觉得挺了不起的,每个人都有极致的特点。

图为陈海保与冯仑合影图为陈海保与冯仑合影


相关标签:

见地

重要提示: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,并不代表乐居财经立场。 本文著作权,归乐居财经所有。未经允许,任何单位或个人不得在任何公开传播平台上使用本文内容;经允许进行转载或引用时,请注明来源。联系请发邮件至ljcj@leju.com,或点击【联系客服

网友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