豪门浮沉:香港四大家族的地产往事

<{$news["createtime"]|date_format:"%Y-%m-%d %H:%M"}>  呆呆咖啡馆 最爱君 1.6w阅读 2018-10-28 09:39

  原标题:香港四大家族往事:豪门公子之死

  来源:最爱历史

  10月20日,香港四大家族之一的郭氏家族长子郭炳湘在香港去世,享年68岁(1950-2018),郭炳湘的一生,也是香港风云激荡的68年。

  从政治到资本,从黑帮到悍匪,从豪门到内斗,从江山与美人,郭炳湘都主动或被迫的“与有荣焉”:

  对此,曾经在1996年绑架李嘉诚长子李泽钜,1997年又绑架郭炳湘,前后共勒索得16.38亿元港币“赎金”的“世纪贼王”张子强,在1998年于大陆被捕后,曾经悍然地供述,他曾将郭炳湘赤身裸体关禁在一个小木箱内六天六夜,仅留一个出气孔给郭炳湘活命。

  那六天六夜里,郭炳湘大小便都只能在小木箱里解决,仅仅靠着张子强偶尔给的叉烧鸡啃咬活命,由于嫌郭家竟然敢讨价还价,恼怒的张子强还曾经把郭炳湘拉出来暴打了一通。

  经历六天六夜的谈判后,在获得郭家送来的6亿元港币赎金后,郭炳湘才被释放。

  想成为一代富豪,亲们要知道,并不容易。

  01

  郭炳湘出生的前一年,是江山鼎革的1949。

  此前,来自大陆的各个资本家家族开始大撤退,面对这种形势,大陆一号资本家荣氏家族也纷纷撤退,香港,则成了他们撤退的第一站。

  当时,荣毅仁的父亲荣德生选择留在大陆,他将三子荣毅仁和四子荣鸿仁留在大陆观望形势,一边则让二儿子荣尔仁退到香港,为家族增加一个机会和选择。 

荣氏家族荣氏家族

  此时,日后的香港四大家族之一的郭氏家族创始人、郭炳湘的父亲郭得胜(1911-1990),正在香港经营他的“鸿昌百货批发商行”,批发各种日用杂货和工业原料,1949年的动荡,让来自大陆的各路政治人物和资本家纷纷汇聚香港,使得香港得以汇聚了大量的人流、物流和资本;而当时各个资本主义国家对新中国的全面封锁,则使得毗邻大陆的香港,成为物资偷运走私的不二宝地。

  郭氏家族的崛起,由此而兴。

  遍观今天香港的李嘉诚、李兆基、郑裕彤、郭得胜等四大家族,都是以地产闻名于世,但在发家早期,李嘉诚实际上是借助钟表大王、舅舅兼岳父庄静庵的产业发家,李兆基则是借助父亲李介甫的金铺和银号等金融企业进行基础运营,郑裕彤则是因为娶了周大福金行的创始人周至元的女儿赖以发家,四大家族的创始人中,只有郭炳湘的父亲郭得胜是真正的白手起家。

香港四大家族代表:郭炳湘、李嘉诚、李兆基、郑裕彤。香港四大家族代表:郭炳湘、李嘉诚、李兆基、郑裕彤。

  1952年,拉链服装产业应运而生,郭得胜通过独家代理日本“YKK”拉链厂的经销权,赚到了人生中第一笔巨款。当时,1949年后的政治动荡,使得大量大陆人口疯狂涌入香港,从1950年至1980年,香港人口以十年100万的速度狂飙猛进,并从1950年代初期的200万飙涨至1980年的500万人。

  面对香港人口的剧增和高速增长的住房需求,1958年,郭得胜联合好友李兆基、冯景禧、李兆基等人创立了永业有限公司,开始经营拆楼和小楼盘生意,这也就是后来于1972年上市的新鸿基地产的前身,这个当初不起眼的永业公司,日后,将成就香港四大家族中的郭得胜和李兆基两大家族。

  02

  但香港房地产的真正起步和现代化,不是郭得胜,也不是李兆基和李嘉诚,而是后来大名鼎鼎的霍英东(1923-2006)。

  在香港1990年代的富豪绑架风潮中,由来自大陆的悍匪们组成、被香港人称为“省港旗兵”的一干绝代悍匪例如张子强之流,瞄着香港四大家族的李嘉诚家族、郭得胜家族下手,但却不敢动霍英东家族的人,因为,盗有盗规、懂得政治的张子强们知道,在香港,霍英东是富豪群体们当中,唯一敢不带保镖出门的,这里面的门道,张子强们知道。

  祖籍广州番禺的霍英东,1923年生于香港,年轻时,霍英东曾经做过货船上的烧煤工、糖厂学徒、修建机场的苦力,还开过小杂货店,1940年代,霍英东转而从事海上驳运业务,开始了创业生涯。

  到1950年代,贫寒出身的霍英东已经拥有了60多家企业,雇有超过10万名员工,当时香港的人口不过才200万人,也就是说,当时每20位香港人中,就有一个是霍英东家族的员工。 

霍英东霍英东

  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后,面对众多国家对新中国的物资封锁,霍英东开始利用自己的运输产业便利,为大陆偷运各种急需物资,支援新中国建设,随着自己的产业越做越大,看到香港的人口激增和工商业不断壮大,审时度势的霍英东随后创立了立信置业有限公司,开始经营房地产,在香港,霍英东旗下公司首创了分层预售“楼花”和分期付款的经营方式,对此后香港和内地的房地产行业影响深远。

  仅1955-1957年,霍英东就通过“卖楼花”引领地产狂潮,在当时狂赚了2000多万元港币,在1950年代的中英商人当中,有霍英东如此家财的富豪屈指可数,然而面对霍英东若隐若现的红色背景,港英当局开始处处刁难霍英东,并不断放风表示港府要将霍英东“递解出境”,以致于香港各界都不敢买霍英东出售的楼盘、商铺和写字楼。

  在此情况下,霍英东不得不忍痛退出香港的房地产行业,但先知先觉的霍英东多次发表公开谈话说,香港的房地产一定大有可为,大家一定要把握机会,1966年文革后,香港也爆发了极左风潮,为避免被港英政府拿来“出气”,霍英东在1967年一度离开香港达半年之久。

  后来霍英东回忆说:“在香港,没有那一个富豪在发家后,像我一样如履薄冰地生存,在处理与港英当局的问题上,就像是走钢丝、险象环生。” 

邓.小.平接见霍英东。邓.小.平接见霍英东。

  无奈被迫放弃香港房地产行业的霍英东,转而与后来的“赌王”何鸿燊合伙投资澳门的博彩行业,无意间闯出了新天地。但错过了香港房地产黄金时期的霍英东,也因此错过了跻身香港最顶级富豪的机会。

  在当时的港岛大佬霍英东被迫放弃房地产行业、为其他同行们腾出机会的同时,日后的香港四大家族创始人,郭得胜、李兆基、李嘉诚和郑裕彤,开始出击了。

  03

  一个成功的商人,首先是政治先机的洞察者。

  就在文革风潮影响香港的同时,香港的楼市也出现了暴跌局面,趁着行业低潮,精明的郭得胜联合李兆基等生意伙伴,开始在香港大规模回收别人抛弃的地产和旧楼,到1968年后,随着香港工商业的复苏,香港的楼市开始迅速回暖,郭得胜和李兆基旗下的永业公司也赚得盆满钵满。

  同样,李嘉诚也曾经在1989年风.波过后,趁着外资企业纷纷从内地撤资、大陆陷入资本低潮时期,逆向大规模投资内地,由此获得了超级暴利。

  顶级商人的成功,首先是源自对政治的判断成功。

  对于这种商机的无奈错失和灵敏捕捉,日后,霍英东和李嘉诚、郭得胜的长子郭炳湘,以及香港一干地产大佬赵世曾、冯景禧等人,曾经有过一张著名的合影,在相片中,李嘉诚搂着霍英东,年轻的郭氏家族长子郭炳湘,则在一干老前辈面前,略显拘谨地咧笑着。 

左三李嘉诚、左四霍英东、左五郭炳湘。左三李嘉诚、左四霍英东、左五郭炳湘。

  得益于对政治和经济大势的准确判断,郭得胜和李兆基合伙的永业公司在香港迅速崛起,到1960年代,郭得胜和李兆基的永业公司(新鸿基地产前身),李嘉诚的长和公司、郑裕彤的新世界地产通过投资房地产,最终奠定了郭得胜、李兆基、李嘉诚、郑裕彤等香港四大家族的根基,并影响了后来半个多世纪的香港商业史。

  1963年,永业公司被重组为新鸿基企业有限公司,并于1972年以新鸿基地产的名义在香港上市;此后,郭得胜与李兆基等生意伙伴拆伙经营,郭得胜继续坚守新鸿基地产,由于坚定看多楼市,并在立足港岛基础上进军内地,业务不断扩大的新鸿基地产,也让郭得胜家族得以在此后多年,在马云等互联网新贵崛起之前,一直牢牢占据福布斯富豪榜的香港第二和亚洲第二地位,而第一,则是李嘉诚家族。 

香港四大家族之郭得胜。香港四大家族之郭得胜。

  1990年10月,香港四大家族中唯一靠白手起家的郭得胜,因为心脏病复发去世,在郭得胜的葬礼上,李嘉诚、李兆基、郑裕彤、霍英东、邵逸夫、包玉刚等工商巨子一起出席,当时的报刊评论说:

  “这几位扶灵者,就已掌握了半个香港的经济命脉。”

  当时,新鸿基地产的市值已达254亿港元,与1972年上市时相比,增长了635倍。

  而1990年中国大陆的GDP,仅为18900亿元人民币。

  04

  在楼市的不断扩张中,郭氏家族也开始进军大陆的房地产业。

  1980年代,郭得胜家族旗下的新鸿基地产,先是参与了国内最早的一批五星级酒店、广州中国大酒店项目建设,随后,新鸿基地产先后在北京王府井、上海外滩陆家嘴等地建设项目,根据新鸿基地产的公开数据,截至2016年12月30日,新鸿基集团在中国内地的土地储备达到了656万平方米,其中532万平方米为发展中物业,124万平方米为已落成的投资物业。

  与此同时,在1978年后霍英东家族的带头投资下,李嘉诚旗下的长和、郑裕彤旗下的新世界、李兆基旗下的恒基等地产公司也纷纷进军内地,由此掀开了港资汹涌进军内地的大幕。

  与港资的输入内地相比,部分来自内地的悍匪,则反向进入到了香港。

  1984年,由麦当雄导演的《省港旗兵》在香港上映,电影讲述了作为香港十大通缉犯之一的“大东”,带着一干人马从大陆偷渡来到香港抢劫珠宝金行的故事。写实的香港电影往往有真实的创作基础,而电影反映的,正是1980-1990年代,来自大陆的犯罪分子,在香港掀起抢劫金铺浪潮的故事。

  1981年,来自广州的“过江龙”吴建东在香港尖沙咀抢劫了一家表行,途中还枪杀了一名辅警,由此掀开了大陆出身的“大圈帮”在香港的凶悍历程。

  此后,来自湖南的“湖南虎”陈虎矩,来自广东海丰的“贼中王”叶继欢,以及出生于广西玉林、成长于香港的“大富豪”张子强,和来自广东三水的“高佬雄”季炳雄轮番上阵,先后犯下抢劫、绑架、杀人等一干重案,由此掀开了香港1980-1990年代一番腥风血雨的暴力犯罪历程。

  1991年,只有小学三年级学历、从广东海丰偷渡到香港并干下多宗抢劫重案,被拘捕后又成功越狱的“贼中王”叶继欢,拿着Ak47步枪,在香港街头再次公开抢劫,并创造了10分钟横扫5间金铺的纪录;1993年,“卷土重来”的叶继欢又持着AK47步枪,公开为抢劫同伙把风,该场景被香港市民偷拍下来,成为香港历史上最经典的悍匪抢劫镜头,由此轰动全港。 

真实相片:1993年,叶继欢持AK47在香港公开抢劫。真实相片:1993年,叶继欢持AK47在香港公开抢劫。

  叶继欢一伙在1993年的这次抢劫和与警方的枪战当中,还造成了一名怀有身孕的女护士中弹身亡,造成了香港全城恐慌,当时,香港的枪械暴力犯罪甚嚣尘上,而在此前1992年4月24日的一次拘捕行动中,20多名香港警察更是与来自深圳的悍匪冯伟汉一伙,在港岛大角咀利得街公开枪战。

  枪战中,冯伟汉等人身穿防弹衣,手持自动步枪,并用手榴弹与香港警方进行公开对战,此战双方共互射400多发子弹,冯伟汉等悍匪还扔出了四颗手榴弹,造成包括警察在内的17人受伤,引起全港震动。

  但对这种暴力抢劫和打打杀杀、风险又极大的“生意”,此前也干过抢劫勾当的另外一位巨匪张子强,开始觉得有点low了,他的目标,改而瞄准了香港四大家族中的李嘉诚的长子李泽钜,以及郭得胜家族的长子郭炳湘。

  05

  在世人眼中,在1997年被张子强绑架前,郭炳湘是一位堪称“完美”的豪门富二代。

  由于贫寒出身 ,所以郭得胜对子女要求很严,郭炳湘兄弟曾经回忆说,尽管贵为香港四大家族的公子哥,但郭炳湘三兄弟从小上学都是自己搭乘公交车,有时候打完球,几兄弟想买瓶汽水,身上都不够钱。

  在香港高中毕业后,郭炳湘远赴英国留学,并取得了英国伦敦大学帝国理工学院土木工程系硕士学位。当时,郭炳湘的二弟郭炳江,是英国伦敦大学工商管理硕士;三弟郭炳联,则是英国剑桥大学法律系硕士,和美国哈佛大学的工商管理硕士。 

豪门出身的郭氏三兄弟。豪门出身的郭氏三兄弟。

  尽管在香港四大家族创始人中,郭得胜最先逝世,但其他三大家族创始人李嘉诚、李兆基和郑裕彤都曾经对外表示,非常羡慕郭得胜有三个好儿子:郭得胜于1990年去世后,长子郭炳湘出任新鸿基地产集团董事局主席兼行政总裁,二子郭炳江和三子郭炳联则出任副主席兼董事总经理。

  借着香港楼市在1984-1997年间的牛市,才干非凡的郭炳湘三兄弟在此期间也密切合作,超越李嘉诚家族,将新鸿基打造成香港最大规模的房地产公司。

  对于这段豪门三兄弟的蜜月时期,郭得胜的三儿子郭炳联曾经对外说:“很幸运的就是有三个兄弟,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大家决定,因为我们三兄弟的年纪都差不多,相差一两年,大家从小都在一个学校上学,所以大家关系很好,可以讲是亲密的战友,也是永远的战友。” 

郭氏三兄弟一度合作“甜蜜”。郭氏三兄弟一度合作“甜蜜”。

  但张子强,却在无意间,揭开了这种兄弟“甜蜜”的假象。

  在香港与澳门的豪门家族中,2006年霍英东去世后,霍的13位子女为了争夺其留下的300多亿元港币遗产争论不休,遗产争夺官司至今仍未完全了结;而澳门赌王何鸿燊虽然在世,其17个子女却已开始为了争夺赌王父亲的家产,开始明争暗战。

  郭炳湘的兄弟,也同样不例外,而揭开这层遮羞布的,却是无意间闯入的悍匪张子强。

  06

  在迎来香港回归两个月后,1997年9月29日,张子强,对郭炳湘下手了。

  此前在1996年,张子强先是联合同伙,绑架了李嘉诚的长子李泽钜,并勒索得到了10.38亿元港币赎金,在尝到“甜头”后,1997年的这一天,张子强一伙在香港太平山隧道内,将单独开车回家的郭炳湘强行拦截下车,并绑架到一处偏僻农场。

  与李泽钜的乖乖配合不同,郭炳湘个性要强,不仅不配合张子强打电话跟家里要赎金,相反还威胁张子强要尽快放人,否则后果自负。

  悍匪哪管你是什么公子哥?

  随后,郭炳湘被张子强等人一顿暴打“伺候”,并且还被脱光衣服,塞进了一个仅带出气孔的小木箱里。随后,张子强亲自出面,与郭氏家族成员进行谈判,由于郭家不断进行讨价还价,赤身裸体的郭炳湘被关在小木箱里整整六天六夜,连大小便都是在里面解决,期间仅靠着张子强一伙给的叉烧鸡啃咬保命。 

1991年,张子强在一宗香港劫案后,因“证据不足”被释放。1991年,张子强在一宗香港劫案后,因“证据不足”被释放。

  最终,郭家与张子强谈妥赎金为6亿元港币,由于钱太多,郭家先后开车跑了两趟,才将6亿元港币现金凑足给了张子强。

  或许是由于被关押时间太长,或许是质疑自己的两位弟弟有意拖延害死自己进行夺权,在这次被绑架获释后,郭炳湘与两位兄弟的关系越来越紧张。

  另外,郭炳湘与妻子的关系也开始疏远,转而与自己的“红颜知己”唐锦馨越走越近。

  郭炳湘曾经结过两次婚,郭第一次结婚,是他的父亲郭得胜为他指定的豪门联姻:妻子是香港企业家顾林庆之女顾芝蓉,当时,郭炳湘在英国留学时与李天颖恋爱,却被父亲棒打鸳鸯,在屈从父亲结婚半年后,郭炳湘公开宣布离婚,为追求爱情离家出走与恋人李天颖结婚。

  郭炳湘的离家出走一度惹得父亲郭得胜大怒,并对郭炳湘采取经济封锁,一直到多年后,郭得胜才认可了李天颖儿媳妇的身份。

  然而1997年的绑架事故后,郭炳湘不仅怀疑两位弟弟想谋权害命,甚至连对自己的妻子李天颖也产生了怀疑。在这段时间,由于“红颜知己”唐锦馨的倾心照顾,郭炳湘与唐锦馨走到了一起。 

唐锦馨与郭炳湘。唐锦馨与郭炳湘。

  到了2008年,由于始终怀疑两个弟弟和高管们想夺权,郭炳湘宣布计划将“红颜知己”唐锦馨安排进新鸿基公司董事会,由此导致了二弟郭炳江和三弟郭炳联的强烈反对,就连郭炳湘的母亲邝肖卿,此时也站到了弟弟们的一边。

  2008年2月,郭炳江和郭炳联从美国请来医生,并宣布由于美国医生鉴定郭炳湘患有“躁狂抑郁症”,强迫大哥郭炳湘必须进行“休假”,随后郭炳江和郭炳联又联合母亲邝肖卿,召开董事会罢免了郭炳湘的职务。

  郭炳湘不甘心从新鸿基被驱逐出局,马上在第一时间向香港法院申请“禁止变动令”,并且状告两位弟弟诽谤,但被香港法院驳回。

  07

  至此,曾经被香港人交相称赞的郭氏三兄弟,豪门关系公开破裂。

  与霍英东家族纷繁复杂的豪门宫.斗一样,郭氏三兄弟的权斗也愈演愈烈:不甘心被从新鸿基扫地出门的郭炳湘,利用自己掌握的内部消息,随后向香港法院上诉,质疑弟弟郭炳江和郭炳联在地产交易中,涉嫌贿赂香港公积金管理局前行政总监许仕仁。

  2012年3月,夺权后的新鸿基董事局联席主席郭炳江、郭炳联双双被香港廉政公署带走调查,导致新鸿基股价暴跌。2014年12月,这起香港“世纪贪腐案”正式宣判:许仕仁被判7年,关雄生(港交所前高级副总裁)被判5年,郭炳江被判刑5年,并在5年内不能出任新鸿基公司董事。除此外,新鸿基还有另外两位执行董事被判入狱。

  至此,在这起豪门互斗中,新鸿基地产7名执行董事,有近半成员被判入狱,导致新鸿基公司形象一落千丈。

  对此郭炳湘仍不满足,并就家族财产分配问题,将母亲邝肖卿告上法庭。 

恩怨豪门:邝肖卿、郭炳湘、郭炳江、郭炳联。恩怨豪门:邝肖卿、郭炳湘、郭炳江、郭炳联。

  而在郭炳湘被绑架、郭氏家族豪门内斗同时,1997年,香港经历了楼市崩盘,部分市民由于楼价暴跌资不抵债跳楼自杀。随后,管香港特.区.政.府提出“85计划”,即每年建设85000套公屋,以低价提供给香港中低收入人群,争取5年解决70%市民的住房问题。

  但由于担心加大楼市供应会导致楼价继续暴跌、可能损害到自身利益,香港有房的中产阶级却站了出来公开反对,迫使特.区.政.府被迫取消安居房计划,甚至还连续几年不出让新土地,藉此拯救香港房价。

  与此同时,内地楼市也开启了楼价逐年暴涨的“黄金时代”,所以尽管郭氏家族连年内斗,但在香港和内地都有大量房地产投资的郭氏家族仍然得以享受红利,在房地产行业的高歌猛进中“躺赢”。

  绑架郭炳湘的张子强,则在绑架案发几个月后的1998年1月,在潜逃内地时被抓捕,1998年11月12日,张子强被判处死刑,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6.6亿元港币;当年12月6日,张子强被执行枪决,从判决到行刑,用了不到一个月。 

1998年底,被执行枪决前的张子强。1998年底,被执行枪决前的张子强。

  08

  悍匪们,也进入了穷途末日。

  2003年,在一干悍匪“过江龙”吴建东、“湖南虎”陈虎矩、“贼中王”叶继欢、“大富豪”张子强等人纷纷被抓、被判刑或是被执行枪决后,“大圈帮”中最后一位风云人物“高佬雄”季炳雄也被香港警方拘捕。

  此前,从1984年起至2001年,季炳雄先后干下了十几宗抢劫杀人重案,而在张子强被执行枪决后,香港的治安也越发好转,季炳雄的被捕,也宣布了1980-1990年代,香港一段悍匪猖獗时代的结束。 

在香港作恶多端的“大圈帮”三雄:季炳雄、张子强、叶继欢。在香港作恶多端的“大圈帮”三雄:季炳雄、张子强、叶继欢。

  与郭氏家族的内斗相比,更多的香港家族还是在忙于赚钱。

  2012年,就在参加广东省青年联合会一次会议时,当时还在做记者的最爱君,无意中看到了霍英东的长孙霍启刚,会后最爱君追问霍启刚为何来参加会议,没想到这位豪门公子很是直爽,直接说:

  “我是来多认识点人脉啊,好帮助家族开发(广州)南沙。”

  最爱君补充一句,从1978年后,霍英东家族在广州南沙,投资有不少产业和房地产。 

结缘体育的霍氏家族长孙霍启刚,不娶娱乐明星,娶了跳水皇后郭晶晶。结缘体育的霍氏家族长孙霍启刚,不娶娱乐明星,娶了跳水皇后郭晶晶。

  李嘉诚家族则在进军内地多年后,被传出资本大撤.资的消息。

  2013年底,就在李嘉诚家族“撤资”传闻最激烈的时候,李嘉诚特别邀请了南方报业旗下的一干媒体集体前往香港采访,当被南方报业记者询问是否真的是“撤.资”时,李嘉诚还有点“生气”地说:

  “真是天方夜谭的笑话。”

  但李嘉诚说了一句:“我一生的原则是不会去赚‘最后一个铜板’······我只能以我的智慧作出对股东有利的事,因为股东对我是非常信任的。”

  当被问到,香港民众对于地产商有负面情感和抱怨时,李嘉诚难为地说:

  “(贫富悬殊)是世界大趋势,全球化之后,普罗大众面对的环境越来越艰难······与10年前(2003年)相比,欧美普罗大众、工人阶级今日的收入和购买能力,原则上是没有太大的改善。” 

李嘉诚李嘉诚

  2010年后自立门户的郭炳湘,则在2016年与被获准保释的弟弟郭炳江见面,郭炳湘与家族成员的关系也开始缓和,对此郭炳湘说:

  “正所谓一人计短、二人计长。”

  两年后,2018年8月7日,68岁的郭炳湘在香港家中突然昏倒,随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,仅靠插管维持生命,10月20日,在家人同意下,医生为郭炳湘拔掉了插管,郭炳湘随后平静离世。

  由于郭炳湘生前没有留下遗嘱,他名下剩下78亿美元的资产,仍然有待分配。对此,郭炳湘的“红颜知己”唐锦馨对外声称,郭炳湘去世,郭的子女甚至不让她去见郭炳湘最后一面;外界则猜测,郭炳湘的子女或许也是担心,唐锦馨会卷入家族的遗产争夺。

  是是非非、名名利利,豪门恨,怨难消。 

  参考文献:

  余世存:《家世》,北京时代华文书局,2018年版

  霍英东、冷夏:《时局的生意:霍英东自述》,凤凰出版社,2013年版

  戴老板:《悍匪与巨富》

  毕亚军:《悲情郭炳湘:豪门恩怨与家族命运》

  郑焕坚:《霍启刚:希望联系多方人士参与南沙开发》,南方都市报2012年12月14日

  李拉、安小庆:《李嘉诚反击:说我撤资是个大笑话》,云南信息报2013年11月29日

来源:呆呆咖啡馆

作者:最爱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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